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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下的線下培訓機構

發布時間:2022-12-29 00:28:21

㈠ 合肥線下培訓機構什麼時候復課2022

估計要到9月1號正式開學才可以。
由於疫情蔓延的原因,學校和線下培訓機構都停止上課了。有人問線下培訓機構啥時候能夠復工,我覺得應該是在學校全面復課以後。具體來說,各地要根據疫情防治情況,按照當地教育部門的安排部署,在確保疫情絕對被遏制住,沒有新增病例的前提下,向教育部門寫出復工申請,由教育主管部門驗收合格後,才可以復工,並且在復工復課後,還要做好場所的消毒,學生的防護工作,做到萬無一失。
有一例感染,就要馬上停課,絕對不能掉以輕心,要以確保廣大師生的安全健康為首任,做好復工復產工作。既不能因噎廢食,也不能馬虎大意,草草復工。
培訓機構如果線下復工,會造成人員大范圍密集,對抗疫不利。其實,很多機構已經陸續開設了線上同步課程,可以輔助課外學習。抗疫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保證課內學習質量同時,合理利用網課做到溫故而知新。作為家長需要減少焦慮,端正心態,和孩子一起邊抗疫邊回歸到正常的工作、學習中。最後,希望疫情能盡快結束,每個人都能回歸到最初的生活。

㈡ 北京教培機構大整治:三巨頭一夜蒸發753億元,海淀黃庄靜悄悄

文 | AI 財經 社 何暢 馬微冰 邵藍潔

編輯 | 周路平

一切來得如此突然。

上周日下午,正陪孩子在游樂場玩耍的小林再次收到了教培機構銷售發來的微信,邀請她試聽免費的少兒英語課,還沒等她想好怎麼回復這三番五次的邀約,對方又發來一條消息,線下課暫停了,現在轉移到線上試聽課了。

3月10日,北京多個城區的教育培訓機構陸續收到通知,要求不能復課,並已開始以「四不兩直」(不發通知、不打招呼、不聽匯報、不用陪同接待、直奔基層、直插現場)的方式進行突擊檢查,整頓的重點是辦學許可證和資金監管。已經因為疫情關閉多時的線下培訓機構,又不得不面對輿論和監管收緊的態勢。

圖/高思門口的通知(AI 財經 社拍攝)

新東方、好未來和跟誰學等美股上市的教育公司,股價當日出現大幅度下滑,一夜蒸發了總計753億元。

線下教培再「熄火」

四車道的寬闊路面被停靠的車輛占據,只剩一條道行車,駕駛位上的家長們或打著雙閃,或按著喇叭,等待自己的孩子下課——在線下教育培訓機構匯聚的北京海淀黃庄,堵車是這里的常態,下午堵,晚上也堵,周末堵,寒暑假更堵。

然而,這樣的場景已經許久沒有出現了。3月11日早上,一位負責海淀黃庄附近路口的交通協勤人員感慨:「現在除了學校上學和放學,正常的早晚高峰之外,基本不怎麼堵車。」

疫情是最直接的原因。2020年初至今,北京線下教育培訓機構直接停擺,中間經歷了短暫的復課,但尚未完全恢復往日盛景,又被通知暫停一切線下培訓和集體活動。

銀網中心位於海淀區知春路113號,這座20層的大廈內分布著學而思、新東方、高思教育、豆神教育、傑睿教育等多家教培機構。曾經擠擠挨挨的走廊如今空無一人,在AI 財經 社的走訪過程中,鮮有家長和學生出現。

到處是大門緊閉。高思教育的玻璃門上貼著牛年的春聯和福字,一把鎖橫在門把手上,左右各一張「疫情防控提示」,落款日期分別是1月23日和2月18日。

圖/大門緊鎖(AI 財經 社拍攝)

位於二層的學而思內部依然明亮,只是和教學無關——往日迎接學生的大門,僅員工可以自由出入。教室徒留一排排桌椅,桌面光禿禿的,偶有老師閑談的聲音響起。一位前來咨詢的家長告訴AI 財經 社,這里是上課的地方,因為現在沒有任何線下課程,目前也沒有負責接待的值班老師。如果要報名或者咨詢,還得去另外一座大廈。

一位大廈工作人員透露,目前樓內的教育培訓機構均未開課。「疫情之前,這邊一到晚上人就特別多,但最近都沒有學生,只有老師過來上班。」

多位教育培訓機構工作人員向AI 財經 社透露,目前只有線上授課,至於線下何時能夠恢復,需要等候通知。其中一位工作人員表示:「現在是特殊情況,應該3月15日之後會有消息出來,總之什麼時候政策下來、允許線下了,我們再開就可以了。」

在這場風暴中,海淀黃庄銀網中心只是冰山一角。AI 財經 社致電了多家海淀教育局網站上刊登的培訓機構,很多處於無人接聽狀態。其中一家英語培訓機構稱,去年疫情至今始終是未開課狀態,而另一家聚焦中高考落榜生輔導及青少年特長的培訓機構稱「正在緊急開會,具體開課時間下午就能出來了」。

小林從培訓機構得到的消息是,線下課要等到今年4月份才能恢復。而一家培訓機構的負責人已經通知家長,未來兩周都在線上上課,之後是否能在線下上課等待通知。

身處焦慮風眼,不得不拚命努力

「不上補習班?」張風聽到這樣的假設時覺得不可思議,顯然這從來不是她的選項。

張風是一位全職媽媽,每天早上送兩位孩子上小學和幼兒園,放學後再帶著二年級的大女兒去離家30分鍾的地方補習英語和數學。因為孩子太小,老師允許張風在上課時坐在後排聽課,「重新開始九年義務教育」。

上補習班,是所有北京媽媽的自覺,區別在於上了幾門而已,尤其是在海淀這個雞娃聖地,不上補習班的孩子反而成了異類。

「大部分海淀的孩子,從幼兒園就開始上補習班了,我們小學三年級才上英語班,那些機構里的老師不停地跟我轟炸,你們上的太晚了,對孩子以後考試升學影響很大之類的。」王雪的孩子在海淀一所二流學校就讀。

圖/視覺中國(海淀銀網中心裏面分布著大量教培機構)

家長的這種焦慮,也與學校教授的內容過於簡單有著一定的關系。「小學一二年級的英語課上,不要求背單詞,也沒有什麼作業,只有對話,但是一到三年級,語法、音標、長句立馬全跟上,你不上課外班去哪裡學這些?」

「上補習班學的是另外一套教材,大部分比課堂上的內容深一點,比如數學,一二年級的孩子在課外就學方程式了。」王雪透露,學校老師對學生課外報班普遍持鼓勵態度,「會在家長會的時候私下說,鼓勵大家加強學習。」

英語和數學是同班孩子選擇最多的課程,目的也非常功利,英語可以考級,而這些證書在以後小升初考試時能發揮一些作用,凡是涉及考級和證書,家長都會趨之若鶩。

焦慮和攀比也無處不在。王雪在家長群里,經常看到有家長扔一些機構的報課鏈接,家長互相通過這些鏈接了解他們的孩子在上什麼課,最誇張的是一個孩子報了7門課外班。

居住在海淀區的高敏,女兒在讀小學五年級,但除了日常的課程,她還有語文、數學、英語、美術、聲樂五門輔導課。「我們還是屬於上的少的,只在周末報了五門課,還有很多學習成績比較優異的孩子,報得更多,在小學四升五時,就去參加人大早培班,學習初中的課程了。」高敏說道。

其實高敏並不是一個教育激進派,對於孩子的教育,並沒有那麼迫切。但當旁邊的朋友都開始各種報課,帶著孩子在全北京考試求學,就為上一個好中學,高敏在裹挾下,壓力油然而來。

「現在是屬於一個不得不的狀態,如果大家都不學,也用不著這樣,但問題是現在大家都在學,你不學,相對來講是落後了,這就是所謂的劇場效應。」高敏進一步解釋說,前面的人已經站起來時,你還坐在位置上,就看不見台上的東西了。

而劇場里站起來的人越來越多。最近,北京地區KET、PET、FCE等能力考試開始報名,但名額瞬間被搶光。高敏是看了新聞才反應過來,當她意識到自己還沒有給孩子報名的那一刻,「感覺自己成為了一個特別落後、不積極的家長」。她甚至一度在質問自己,孩子長大後會不會說自己某方面的不足,是由於家長沒有創造條件。她忍不住陷入自責。

這種焦慮在一次次加深。在去年疫情時,全國學校都處於停課狀態,高敏有時帶著孩子出去玩,但是同小區里根本看不到其他孩子的身影。「大家都不敢閑著,其他孩子都在學習上課,如果沒有提前約好,連玩都沒有人一起。」

「如果說起內卷,孩子們也一樣。大家都不會說認命了,直接上一個爛學校。」高敏說。「升學」、「拉分」,是教育機構慣用的宣傳字眼,同時也是最能觸動父母心理的警報。

熱衷補習班的背後,說白了也是對稀缺的優質教育資源的爭奪。高敏講到一個現實的問題,外界曾對北京高考有個刻板認知,都覺得北京的高考上線率極高,但很少人意識到,北京的中學錄取率嚴格卡在50%。這意味著,還有一半學生不得不去上職高。「現在沒有人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去職高,尤其是接受過大學以上教育的家長們,不會看到孩子比自己差。」

為了不成為那個沒有選擇的人,家長就只能拚命地去努力。從高中到初中、從初中到小學、從小學到幼兒園,一層層壓力倒逼,一個個焦慮累積。

逃不了的魔咒

諸多跡象顯示,本輪對教育機構的監管堪稱2018年以來最嚴整治行動。

這次的重點放在了辦學許可證和資金監管。海淀區在通知中明確提到:「正規的培訓機構必須和銀行簽訂監管合同,所收的學費不可以提前支取,過了監管期才能動,解決退費難問題。」

據多知網引述某K12機構創始人的話,這次對學科方面的培訓機構非常不利,必須備案,必須有辦學許可證。但是,近兩年,辦學許可證基本已經處於「停發」的狀態,申請過程非常艱難。

「現在行政執法權已經歸到了市場監督管理局,這個部門有加大處罰的權力,接下來,沒有辦學許可證的機構基本很難存活。」一名教培從業者提到。

在此之前,教培機構的亂象存在多時。去年學霸君倒閉,引起了對資金挪用的討論,而教育機構鋪天蓋地的廣告,也在引起家長們的焦慮。監管的加強順理成章。

圖/視覺中國

但許多家長依然有些不知所措。海淀媽媽王翰秀得知線下課被整頓,有可能暫時無法開課時,表現得有些不適。

王翰秀為了不耽誤孩子上補習班,特意聘請阿姨在家做家務。當被老師通知「開學前兩周是線上課,之後再轉線下上課」時,她有些擔心,「我們報的課都是線下的,線上課孩子容易走神玩電腦。」即便不少培訓機構將線上授課的費用在線下基礎上打了5-8折。

「家長其實特別簡單,也特別功利,報教培機構的一個主要訴求就是給孩子漲分。花那麼多錢,消耗那麼長時間,就是希望孩子未來考到名校里去,最終在高考一戰上能夠取勝,哪怕多漲一分,都已經是收獲了,畢竟家長13年的努力決定孩子一生的敲門磚。」

「內卷嚴重,除非脫離環境,要不卷的根源還是解決不了。」高敏直接了當地說。在許多家長看來,每年教育機構的問題都會被提到,無論線上或線下,但並沒有解決家長們最關心的升學問題。

在新一輪整頓風暴下,網上流傳了一則段子:不允許中小學培訓,現在已經有人發現了一個辦法,搞成人培訓,然後可以帶一名家屬。

一位好未來內部員工向AI 財經 社透露,不止線下機構在整改,線上亦是如此。

兩難之下,家長明希不得不做了個決定,在沒有校外培訓班的這段日子裡,她只能把小區里幾個要好的孩子聚在一起,自己聯系老師補課。盡管這樣,她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以及更多的金錢。

(註:文中高敏、王雪、張風、王翰秀為化名)

(陳暢對本文亦有貢獻)

㈢ 在疫情影響下,線下教育機構遭遇重大危機,對學生會有何影響

疫情影響之下,線下的教育機構遭遇毀滅性打擊,熬了一年熬到現在發現曙光沒來,但是黑暗好像是來得更深沉了,線下教育機構如果都破產了,對學生當然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因為線下教育機構是學生選擇補課的重要的地點,沒有這些機構的學生補課就不方便了。

疫情只要沒有真正消散,線下的教育機構就不可能完全恢復正常,頂多就是小規模的開設,然後孩子上個課還提心吊膽的,很多家長就覺得算了吧,大不了不補課了,其實這樣的話如果所有的學生都不補課,那這個對成績競爭所產生影響也不大,因為大家又都回到了起點啊,但是有一部分家長就是選擇了1對1的家教或者其他的方式來給孩子補課,那這樣就算是彎道超車了,家長就很焦慮這個問題,還是想補課。

㈣ 上海疫情期還有線下培訓機構可以匿名舉報嗎

可以的。
在疫情防控期間,全市所有校外教育培訓機構線下培訓活動一律停止,涉及與機構有關的所有集體活動一律取消。
市民如發現校外培訓機構違規開展線下培訓活動,可向當地教育局(社會事業局)或直接向市教育局通過電話和郵箱舉報。上海教育局電話為021-54942010、021-56630990、021-66592882。

㈤ 2022年大同疫情下培訓機構怎麼樣啊

經營困難。
因為根據省、市疫情防控要求,校外培訓機構暫停所有線下培訓活動,所以經營困難。
培訓機構,以提升能力、培養技能、學歷教育、認證培訓等為目的的教育培訓機構需要有場地的要求及師資的要求。

㈥ 疫情期間培訓機構是否應該延期

不建議都延期。
線下教育培訓屬於人群密集型活動,如果因疫情導致線下教學無法進行,可以認定構成不可抗力,機構可以將線下教學轉為線上網課。
如果教學內容屬於知識性的文化課程,線上培訓老師與線下相同的,在疫情的背景下,應認定將線下變為線上這種情況屬於機構為履行合同所做的努力,不屬於合同目的不能實現的情況。

㈦ 被「分食」的巨人,被「埋葬」的線下教培


文:芳姐


砰的一聲,頭頂的大門關上了,來自雲端的巨大吸力,消失了。懸浮在半空中的人們,原本靠著吸力向上飛,如今只有——墜落。


這一幕場景曾出現在一位教培大佬的腦海中。在雙減之後,他描述給我聽,眼裡只有——沮喪。


他本人也曾懸浮在空中。前幾年,資本對在線教育不斷加碼,整個教培行業站到風口之上,頭部企業市值數百億美金,處在風口上的玩家們相信,只要乘風而上,就能穿越命運大門,抵達奶與蜜之地。


但7月24日正式發布的「雙減文件」( 《關於進一步減輕義務教育階段學生作業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的意見》),關上了命運大門。文件從培訓時間、機構性質、融資上市三個方面,對開展義務教育階段教培業務的企業進行了嚴格限制,某些方面甚至卡死了。而過去二三十年,中小學教培一直都是整個行業的絕對主流,新東方重倉押注,好未來、猿輔導和作業幫更幾乎是整條命都押在了上面。


「雙減文件」發布後,隨之而來的是教培行業上市公司股價暴跌、裁撤業務線、減員、轉型。命運之神收回他的垂青後,舞曲嘎然而止,不止那位大佬,所有飛到半空的人們都極速墜落。


只是誰也沒想到,被聚光燈炙烤的頭部企業尚在掙扎,巨人教育卻最先落地。8月的最後一天,巨人教育發布官方消息:由於經營困難,秋季無法繼續向學員提供教學服務,無法完成全部學員退費。


這一天,距離雙減政策正式發布,不過37天。



當在朋友圈裡看到,巨人教育的加盟培訓老師們有的說已經離職,有的說工資沒發保險沒交時,王老師慌了,自己這家加盟校在巨人還有保證金。8月30號,也就是巨人官宣倒閉的前一天,她在加盟商群里問:「我們現在機構關門了,保證金可以直接退還嗎?「


巨人教育小管家建議她能拿點實物就拿點實物,因為「目前和後面都不好說。」


實物就是巨人的教材,王老師說:「關鍵這個拿回來,也沒有地方用啊。」小管家回復:「您考慮吧,後面的話......」


書,可能是巨人唯一能直接兌給大家的東西了。


9月9日,在巨人教育的善後地點,位於北京海淀中關村大街的巨人學校報名大廳,工作人員同樣也建議家長徐女士用班課學費兌點書。


徐女士急了,「書才多少錢?我那3000多呢?」她是巨人的老客戶了,今年7月,剛剛續了一萬多元,9000多元是一對一,3000多元是班課。


除了兌書,班課學費還可以通過第三方服務機構「萌圈圈」轉成其他機構的課,一對一學費則可以選擇轉成溢米輔導的線上一對一。


徐女士對轉成線上一對一很糾結,兒子今年初三,「別沒學好還把時間給耽誤了。」工作人員安慰她,溢米輔導的很多老師都是巨人轉過去的,還是「咱老師教咱孩子」。


當然她也可以選擇退費,「你要退你就登記,等著。」


等待是遙遙無期的,大家心照不宣。


盡管維持秩序的警車就停在門口,但報名大廳里的氣氛其實異常平靜。無論是家長,還是巨人員工都很清楚,對於現在的混亂,大家都是受害者。


巨人員工說,7月和8月的工資都沒發,8月份的社保也斷了,目前都在走仲裁。


更讓他們生氣的是,此前員工並非毫無預感,暑假之前就已經問過公司領導,能不能發工資,「不能發咱們就不考慮開課了。」領導讓他們放心繼續上課。結果等暑假課一完,8月10號的工資並沒有到賬。


此時,位於報名大廳隔壁的巨人教育總部,幾乎人去樓空,只有CEO羅沫鳴等幾名公司管理層還沒有離職。羅沫鳴對我說,還有很多收尾的事情,要「盡職盡責,善始善終。」


而在互聯網上,萌圈圈按照校區為巨人的家長們組織了數個轉課群。每天都有培訓機構在裡面發布轉課信息。但幾乎都是小規模機構,每家一般只接受幾節轉課,家長通常要把課包肢解了,既選音樂又選書法,再選點編程,才能全部解決,即使家長願意接受這個方案,也不知道孩子有沒有那麼多精力應付。


9月14號,我見到巨人教育創始人尹雄,向他描述了萌圈圈群里的景象:就像一頭獅子倒下了,草原上的小動物圍繞在它身邊,分食了。尹雄覺得這個比喻非常形象,苦笑了一下。



在法律層面,尹雄和巨人教育已經沒有關系了。


2018年,他徹底出清了在巨人的股份。但作為一個陪伴企業24年的創始人,要從 情感 上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


1994年,31歲的重慶交通大學橋梁工程專業教師尹雄,北上創業成立了面向中小學生的巨人教育。在此前一年,北大教師俞敏洪剛剛下海創立新東方,主要面向出國留學人群。而此時的張邦鑫,還在老家讀書,要等到近10年後才成立好未來。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巨人都是北京K12教培行業的老大,甚至可能是全國老大,因為北京一直以來都是教育資源最集中的地方。


根據媒體報道,早在2004年,巨人在北京的分校數量就接近100個,培訓生員十幾萬人,教師4000餘人。而到了2010年,巨人舉辦招商加盟會,全國300多個培訓學校分別繳納20萬報名費,加盟了巨人。及至2013年,巨人含加盟在內的學校數量已接近400家,僅直營門店營收就超過了10億元。


2018年,尹雄從巨人全身而退。僅僅兩年後,巨人宣告倒閉。


如今斯人離場,事情也了,留下個蒼涼的句號。伴隨著句號的,是尹雄時代的沉渣泛起,媒體經常將巨人的失敗,歸因在尹雄身上。


有報道稱,尹雄心善,耳根子軟,所以在巨人,總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在這種感性高於理性的管理方式下,公司高管越來越多,而人多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之上是派系的爭斗。


同時,巨人教育還長期是「夫妻店」模式,這不僅導致了最高決策層意見不一致,也加劇了公司的站隊文化。


管理上的混亂讓巨人長期承受骨幹流失之痛,它被稱為教培行業的「黃埔軍校」,這既是恭維,也是暗諷:留不住人。


2009年,巨人教育原副校長須佶成帶領20多人教研教學團隊出走,創立高思;2013年10月,北京巨人學校原校長胡迪、小學部原校長孫樹濤、中學部原校長呂飛自立門戶,創辦卓越優才教育 科技 有限公司;2016年,原高級副總裁竇昕帶領團隊離職,成立諸葛學堂,也就是豆神大語文。


這些公司後來都成了巨人的競爭對手,


此外,尹雄為了不落人後,一度執著於上市,導致了經營上的數次冒進。


2007年9月,巨人接受了來自啟明創投和SIG的2000萬美元投資,是彼時國內K12領域最大一筆融資。為了完成融資對賭,尹雄開始了全國范圍內近乎瘋狂的收購,短短一年間,在全國18座城市收購了18所學校。這些收購不但沒有幫助公司完成對賭,反而成為了累贅。


2013年8月,尹雄引入宜信1.5億人民幣,回購了啟明創投、SIG的股份,上市計劃再次重啟。尹雄還提出了一個雄心勃勃的目標: 「雙十計劃」,即在校人數達到10萬人,年收入達到10個億。


但當時混亂的公司治理根本無法支撐目標達成,為了在賬面上完成目標,手法越來越激進,巨人急於擴大現金流,曾推出一款「愛學卡」,這是一種具有理財性質的產品,面值3萬元~50萬元不等。根據購卡額度,可以給學員贈送5000元~18萬元不等的課程,相當於利息。「愛學卡」激活2年後,卡內余額可以全部返還。


很多愛學卡是被自己的銷售和老師買走,他們再把贈課賣出去從中牟利。類似的情況多不勝舉,公司愈發混亂。


次年,身心俱疲的尹雄只好再次引入清華啟迪,還讓啟迪當了大股東。清華啟迪進入之後,對巨人進行了嚴格的成本管控,效果立竿見影,次年實現凈利潤4500萬元。


一切本來看起來還不錯,然而2018年,尹雄和清華啟迪以7億元的對價,一起將公司賣給了精銳教育。


我問尹雄,為什麼選擇離開,他回答說,「坑是被填上了,但盤子也越來越小。去年六個億,今年五個億,明年四個億。」那一刻,他知道離很多目標都越來越遠,索性放棄。



創始人的退出,並沒有阻擋巨人墜落的命運。對於企業來說,沒有完美的創始人,沒有完美的經營管理,同樣,也不會有永遠順風的航行。


在巨人墜落砸到地面的旅程中,有過幾次明顯的加速,而時代風向的轉換,決定了這些加速。


資深教培人老張告訴我,巨人之所以能夠成為北京「教培之王」,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它坑班做的好。尹雄心慈,雖然在管理上造成了掣肘,卻也能廣交善緣,所以在坑班流行的時代,巨人能夠獲得充沛的名校資源支持。


但自2012年開始,北京市政府數次出手整治占坑班,直至2018年,《關於切實減輕中小學課外負擔開展校外培訓機構專項治理行動的通知》發布,坑班徹底消失。隨之退出 歷史 舞台的,還有幾家著名的坑班機構,例如龍校、華校、金帆等。而像巨人這種連鎖培訓機構,雖不至於關門,卻也受到了很大影響。


同樣是2018年,精銳收購了巨人,彼時其創始人張熙雄心勃勃,打算花5年時間,讓巨人在全國建立500家學校,服務50萬學生,達到50億元收入,並且上市。


然而好景不長,不過半年時間後,新冠疫情爆發,線下培訓機構全面停止辦學,時代的天平徹底偏向了在線這一端。通過「停課不停學」期間的大量廣告、免費直播課,頭部在線教育企業均獲得了龐大生源,而很多生源正是來自線下機構。


其實巨人也不是沒看到時代車輪的轉向。尹雄說,巨人早就看到了線上的未來。早在2014年,巨人就開始著力發展巨人網校業務。那一年,他曾期望,「未來3年內,巨人教育的線上收入一定會超過線下教育的收入。」


但事實證明,一家主營業務幹得不錯的公司,是很難突破第二增長曲線的。幾年下來,巨人的線上業務幾無建樹。


當疫情平穩後,雖然線下機構陸續復課,但線上機構已經沉澱了龐大的流量,同時還有巨人們難以想像的資本加持,他們開始瘋狂擴張和競爭。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今天回頭看,線上機構的競爭近乎荒唐,直至雙減政策發布的那一天,所有機構都還在「血拚」,即便大量失血,卻誰也沒有乾死過誰。然而,線上機構的血戰,對於線下機構來說,卻是一次碾壓性的打擊。


打擊的維度是立體的,除了生源、 社會 資源的搶奪外,競爭還招致了嚴厲的一致性監管。從2021年初逐步實行的學費資金監管,到7月「雙減政策」的出台,都給培訓機構的現金流帶來重大考驗。


在教培人的認知里,這個行業就像農業一樣,春耕秋實,四季輪播,現在夏冬兩季都不讓播種了,並且就算平時,節假日也不讓耕作。線下機構一下就算不過來賬。因為成本是剛性的,教室、工資這些都是根據之前的行情定好的,不可能一到寒暑假和節假日,就給房子退租,讓員工停薪留職。


此刻,具備線上能力的企業尚有騰挪空間,所以新東方和好未來都在大量關閉線下教學點,拚命往線上「倒」生源。但純線下的連鎖機構已幾無轉圜餘地。它們就像熱兵器時代裏手持冷兵器的士兵,成為了這場戰爭的炮灰。


2020年,優勝教育倒閉,2021年,巨人教育倒閉。



2018年的時候,教育圈有過一場大佬飯局,俞敏洪和張邦鑫坐在上首,中間留給了唯一的女士米雯娟,張熙也參加了這場飯局席間,俞敏洪對張熙說:「你膽子好大啊,收購巨人,我想了十年都始終沒敢動手!」張邦鑫接著說,「我想都沒敢想。」


二十幾年來,無論是新東方、好未來還是巨人,一票中國教培巨頭都從海淀黃莊周邊方寸之地起家,互相比較,互相競爭,也互相觀望,其中多少恩怨情仇已不足道,真要委身於卧榻之側,也有商業利益之外的顧忌。


參與過巨人收購案的人告訴我,當初向巨人拋出綉球的有多家企業,其中就包括朴新教育。但2017年,原巨人教育理科副總裁王書寧率領37位核心教研同事出走,加入朴新教育,此傷痛尚未撫平,巨人的股東便對朴新產生了排斥心理。


而精銳不一樣,精銳來自上海,雖於2010年進京,但張熙常住上海,和京圈大佬們交集不多。


尹雄原本對這場收購給予厚望,「我希望巨人能給張熙帶來增值,而不是成為砸在他手上的爛攤子。」而張熙也承諾:「堅決不裁員、堅決漲薪水、堅決做大做強!」


如今看,事與願違了。


8月初,羅沫鳴在公司內部群喊話,隨著「雙減」政策落地,巨人教育面臨著極為艱難的轉型以及更為巨大的經營壓力。「精銳教育作為有教育情懷的核心股東,不應也不會在巨人教育最難的時候置之不理。」


但僅僅到了11日,羅沫鳴就向公司員工表示,精銳教育決定不再對巨人網校投入資金。諾言餘音未了,便舍他而去。


到了此時此刻,精銳已在極力和巨人撇清關系。張熙在本月4日的文章中,將精銳定位為巨人的原投資人之一,並表示不會繼續投資,也不參與實際運營。


張熙這么說,倒也說得過去。早在收購之初,和精銳共同接盤的還有一個名叫耿曉菲的個人股東,且是大股東。


但巨人內部人士告訴我,實際上還是精銳全資收購了巨人,只是原本想讓巨人獨立上市,所以沒有並表。歪打正著的是,如今巨人崩潰,風險也被隔離在了精銳上市公司主體之外。


畢竟,精銳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根據最新財報,截至2021年2月28日的第二財季,精銳實現營收9.32億元,同比增長5.2%,凈利潤-1.72億元,同比減少948.78%。


9月18日,精銳股價0.38美元,較年初下跌90%,按照紐交所的規則,公司已在退市邊緣。


時代的車輪轟然急轉彎,巨大的離心力讓那些沒有心理准備的人,猝不及防。當初收購巨人時,精銳曾延請多名教培精英加入,其中就包括羅沫鳴。羅曾是新東方的助理副總裁,2018年創業,後帶著創業項目共同加入了巨人。


張熙對於這些精英是有過承諾的,曾公開表示要拿出10%的股權用於團隊激勵。時至今日,這些承諾也隨著巨人的倒閉,化為了泡影。據了解,目前堅守在巨人的管理層無法拿到全額薪酬。


有怨氣嗎?我問上述巨人管理層說。他說,有過。但,後來想通了,對這家有限責任公司,股東以出資額為限,已經完成了它的義務。「換作我自己會不會救?理智下來想想,我也不會。」


老張問過我一個問題:「一個負債累累的家庭,要不要給病入膏肓的孩子繼續治病?並且這個孩子不是親生的。」我想了想,在極限條件下,人是會向現實低頭的吧。


畢竟個體渺小如斯,那些曾經的海誓山盟,在巨變面前,已有心無力。


乾脆就各自飛了吧。對嗎?對,也不對。


(文中:老張、徐女士均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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